图片来源于台湾《今周刊》
2016年,工纸霸主荣成营收创历史新高,挤入亚洲工纸市场排名前10大。然而2018年,一纸“禁废令”让荣成跌到谷底,郑瑛彬如何在原料匮乏下扭转逆势?
一片绿油油稻田中,矗立了一座面积4万多坪的钢筋混凝土厂房,这是台湾工业用纸龙头荣成纸业彰化二林的厂房。光是这座造纸厂,产能就高达85万吨,momo、虾皮等知名电商的纸箱都少不了它。
疫情期间,电商大幅成长,带动纸箱需求,也让荣成缴出亮眼成绩单,今年上半年合并营收251亿元,年增近51%。谁能想到在此之前,荣成才曾因中国大陆一纸禁令,历经长达3年的“寒冬”。
“过去3年在中国大陆投资,我们少了3亿美元利润,但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就好。”穿着剪裁合身西装,荣成纸业董事长郑瑛彬戴着黑框眼镜在会议室接受《今周刊》专访时,语气不愠不火说着中国大陆“禁废令”对公司的冲击。
2017年,荣成纸业市值突破575亿元,超越台湾工业用纸同业永丰余、正隆。当时,该公司名列全球前20、亚洲前10大工纸厂,子公司江苏荣成环保科技更规划申请上海交易所A股上市。
但2018年,中国大陆启动“禁止洋垃圾入境推进固体废物进口管理制度改革实施方案(简称禁废令) ”,管制工纸厂重要原料海外进口废纸总量和配额,只剩过去的4成,让荣成从高峰坠落。当年湖北和无锡厂就亏损17亿新台币,导致公司2018年EPS(每股税后纯益)骤降到0.82元,获利年衰退7成5,连“登陆”上市的计划也不得不喊卡。
为什么一纸禁废令,会重挫台湾工纸霸主?
废纸是制造工纸的重要原料,来自美国的回收纸因再生纤维质量最好,一直是制作高档工纸的必要原料。一旦没有进口回收纸,工纸业者高机率就只能生产最低阶工业用纸。
“玖龙、理文、山鹰3大中国工纸厂总计分配到(进口废纸)60%的许可量,但荣成却连2%都不到,根本是被逼到绝路。”中兴大学森林学系教授彭元兴以“绝路”形容当时状况。
“禁废令”公布后,荣成仅取得13万吨进口废纸,占总配额不到2%;反观中国第1大工纸厂玖龙,每年进口废纸的量占所有配额31.2%,是荣成的16倍。
不只如此,随着中国大陆商品出口量每年大幅提升,纸箱需求大增,也导致当地原料短缺,价格攀升;甚至,中国当地废纸价格竟然超越进口美国回收纸。于是,荣成只能眼睁睁看同业用便宜的原料生产高价工纸,自己却只能用昂贵的当地废纸,生产低价的工纸。
“商战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既然原料匮乏已经成定局,就只能找新的路。”面对政策导致不公平竞争,郑瑛彬选择坦然接受。他回忆,当年荣成为了环保理念,提早2年主动降低进口废纸比率;想不到,当自己努力减少到极限时,当地政府却以当时使用比重作为分配基准,并规划再让进口废纸3年内归零。
“我们太早做,反而把自己弄得没退路,政策是对的,只能怪自己不熟悉游戏规则。”当好学生却受罚并没有打击他的信心,郑瑛彬认为,成功的企业都会把不公平视为常态,重点在于有没有认清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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