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北京10月19日电 (记者 高凯)面向新时代的文学写作——两届“十月签约作家”对话活动日前在京举办,作为第六届北京十月文学月的核心活动之一,此次对话由中国作家协会支持,北京市委宣传部主办,北京出版集团承办。
对话活动中,第一届十月签约作家代表刘庆邦、宁肯、关仁山、李洱、邱华栋和第二届签约作家代表范小青、范稳、弋舟、张楚、付秀莹、石一枫,以及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出席会议,本次会议由邱华栋主持。
两届签约作家以“面向新时代的文学写作”为主题,围绕“新生活新文学”“生活对写作的本质影响”“文学写作和大众生活的关系”“文学传统的继承和发展”等话题展开对话。
刘庆邦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了长篇小说《红煤》《遍地月光》《黄泥地》《家长》《堂叔堂》《平原上的歌谣》,以及短篇小说集《胡辣汤》《神木》《找不着北》。自签约之后,刘庆邦完成作品《家长》《堂叔堂》,荣获第四届长篇小说年度金榜(2019)等奖项。
谈到“面向新时代的文学写作”这个主题,刘庆邦表示自己一直在思考,“当今时代,观众的口味、读者的口味都在变,在这种情况下,作家应该怎么办?”他认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作家需要保持创作的定力,要尊重自己的天性,要从个人出发,要从生活出发,从心灵出发,要倾听自己内心的召唤。一个作家的写作离不开生活,我们还是要从生活、从感性出发,然后才能上升到理念上。从实的地方出发,才能到达一种虚的、抽象的境地,这是创作的一个根本规律,所以我们还是要重视生活,特别是要重视新的生活,不断从新的生活中吸取我们的创作营养和创作资源,跟上时代的步伐。”
范小青2018年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灭籍记》,她坦言,自签约之后,就开始酝酿新的作品,但在写作中遇到了一些困难或者说困惑,即素材太多无从下手,她说,“生活就是一个富矿,但是你掉进这个富矿以后,如果不爬出来,那还不是文学。富矿里的金银财宝,你得把它提升上来。这可能是生活对写作本质的影响,你在这个富矿里要去判断取舍,当这个富矿都是好东西的时候,你会非常郁闷,一方面觉得写这个东西很好,但一方面觉得无从下手,尤其像现在这个社会、现在这个生活、现在这个时代,东西很多,像我特别关注现实生活,对生活中的每一点东西都会敏感,都会产生写作的想法,越是这样,面对大量的东西,越是难以取舍,难以确定从哪个角度去写,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现在我们写作跟生活就有这样的关系,因为生活太复杂、太丰富、太奇葩、太荒诞,确实要有距离,要遗忘掉一些东西。所以从我这个经历来看,对于我下面要写的长篇,可能也会重新再来思考。”
作家宁肯的《中关村笔记》《三个三重奏》《北京:城与年》等作品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陆续出版,关于如何面对新时代的写作,宁肯认为这几年中国的确进入一个新的时代,面对许多变化,“新时代和写作的关系,可以还原为生活对写作本质的影响。非虚构和生活之间有特别直接的关系,可以直接反映新时代的各种变化。作为虚构的文学,它和新时代的关系、和生活的关系,有时候真的是两回事,生活是生活,小说是小说。小说来自于生活的影响,它是非常简洁的东西,因为生活是显露出来的东西,显露出来的东西应该由非虚构去更好地完成它。生活显露出来的东西下面还有更多东西,就像冰山一角,有大量被遮蔽的东西,而小说面对的是这个东西,这个东西跟新时代有关系,但不是直接的关系,是一种折射的关系,你可以写表面,同时也要更加关注生活表面的背后。我们作家就在做这个事情。”
关仁山回忆,与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结缘是二十年前写《天高地厚》的时候,现在也有《雄安雄安》的三卷本即将交付给十月文艺,为什么写《雄安雄安》,关仁山表示,雄安是一座探索的城市,是未来试验田,它是千年大计、国家行为,但是时代背景下的个人如何融入这个时代,这是一个漫长的历程,站在时代的交汇点上,文学有什么作为,如何记录这个时代,“新生活来了,旧生活不是一夜之间就变的,旧道德的东西还在延续,我们的生活在往前推动,只不过新时代提出新的课题。我想我们作家有责任去尽自己所能,书写这些东西,不说给历史留下什么,起码这个时代人是怎么活过来的,用文学细节还可以记录一些东西。”
李洱当日分享了观看电影《一直游到海水变蓝》的感受,他认为从贾平凹到余华,再到梁鸿的讲述,可以看到每个作家的写作都不一样。“有的作家是通过不停地写、反复地写,他要找他自己所认为的那个知识的客体,他所有的经验凝结成一个东西,像晶体一样,照亮他自己,也照亮别人。还有一种作家,他反复地删除,反复地自我‘蒸馏’,他的删除最后形成巨大的缺陷,巨大的‘无’,而那个‘无’发出声音,那就是他寻找的东西。我不能说我的写作接近于后者,我只能说我的写作确实也是不断删除的过程,试图让我要寻找的东西水落石出,但这个过程非常艰难。”
石一枫被称为新一代京味作家,关于新时代的文学写作,他说,“新的北京书写,我觉得我们都不配说我希望是怎么样的。一个城市的变化,怎么可能是几个作家来书写之后决定这个城市的变化,不可能,像老舍一样伟大也不可能。我们一直在写的都是这个城市的变化,这个城市里面的人生活的变化,包括建筑物本身的变化,这些变化一定会反映到作家的笔下,是城市的这些变化决定这一代作家和上一代作家不一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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