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空军击落美军“王牌”飞行员

　　■熊华明

　　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

　　抗美援朝战争初期，“联合国军”陆、海、空军相互配合，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当时在朝鲜战场上，连同海军舰载机在内，美国的空中兵力共有14个联(大)队，各型作战飞机1100余架。此外，英国、澳大利亚、南非等国也投入了少量空军兵力，南朝鲜空军还有飞机100余架。那时，刚组建不到1年、从没有战斗经历的人民空军，在边打边建、边打边练中，毅然起飞迎战。

　　在朝鲜空战场上，美国飞行员大部分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平均有着2000小时以上的飞行时间，其中有不少是王牌飞行员。何为王牌飞行员?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各国空军所立下的一条规矩，即在战斗中击落敌机5架以上的飞行员称作王牌飞行员;击落10架以上的称为双料王牌飞行员;击落15架以上的称为三料王牌飞行员。这些空战经验丰富的王牌飞行员，有着“不可战胜”的神话。

　　志愿军空军与美国空军相比，无论在战术技术上，还是装备数量上都有很大差距。这群被美国对手称为“娃娃空军”的天空勇士，凭借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血性胆气，叫响“来者不拒，碰到就打，一定要消灭它”的英雄誓言，用地面战场上的拼刺刀精神，创造出一个个世界空战史上的奇迹，让美军“王牌”飞行员一次次折翼长空。

　　1952年2月10日上午，美军数批飞机侵入平壤、沙里院和价川地区上空，志愿军空军第4师2个团起飞34架米格-15歼击机飞赴战区迎敌。第12团3大队大队长张积慧在空战中紧追一架F-86飞机到600米的距离，3炮齐发将其击中，美机连同飞行员一起坠毁在朝鲜博川郡青龙面三光里北面的山坡上。随后又攻击另一架美机，在400米的距离将这架美机打得凌空解体。前后不到1分钟，张积慧在僚机单志玉的紧密配合下，击落美机2架。空战结束后，志愿军地面部队从美机残骸中找到了美空军第4联队第334中队中队长乔治·阿·戴维斯少校的不锈钢证章。戴维斯飞行时间3000余个小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参加战斗飞行266次，被美空军称为“最了不起的喷气机王牌飞行员” “百战不倦的、特别勇敢善战的空中英雄”。而张积慧当时只经过半年的飞行速成班学习，飞行时间100余个小时，仅有过几次战斗飞行。志愿军空军首长致电各部队，表彰张积慧的功绩以及他和单志玉长僚机密切协同的战斗精神，号召全体指战员向他们学习。总政治部将张积慧的事迹通报全军，并给他记特等功一次。

　　击落戴维斯使这次空战的政治影响迅速扩大。1952年2月13日，美国远东空军司令威兰中将在一项特别声明中承认：戴维斯被击毙，“是对远东空军的一大打击”“是一个悲惨的损失”。

　　1953年4月7日下午，志愿军空军第15师第43团的12架米格-15比斯型飞机，在楚山、碧潼地区与美空军F-86机群空战后返航，19岁的飞行员韩德彩和他的长机张牛科在大堡机场掩护战友安全着陆以后，双机拉开距离准备着陆。此时，一架F-86飞机突然出现，将韩德彩斜前方的长机击伤。韩德彩不顾自己飞机的油量警告灯已经亮起，驾机冲向美机。敌机见势不妙，立刻放开张牛科的飞机，慌忙逃走。在追击过程中，韩德彩保持居高临下的优势，紧追不放，美机几次摆脱不成。距离迅速靠近，被韩德彩熟练地套进瞄准具的光环，当逼近至大约300米时，按动炮钮将其击落，美军飞行员在飞机被击中瞬间跳了伞，跌落在距机场不远的一个山坡上，被当地高射炮部队活捉。后来，我军从美联社的报道中得知，被击落的是在朝鲜战场上执行过70次空中作战任务的美国“第一流的喷气式空中英雄”“双料王牌驾驶员”哈罗德·爱德华·费席尔。

　　还有一个是朝鲜战争停战48年后才被确认的战果。1953年4月12日，志愿军空军第15师第45团1大队2中队飞行员蒋道平在龟城附近8000米高空击落一架F-86飞机，美军飞行员跳伞落入朝鲜新安州以西的黄海。该飞行员很快被美国救援直升机救起，所以蒋道平并不知道被他击落的就是美空军第51联队第16中队上尉小队长、三料王牌飞行员约瑟夫·C·麦克康奈尔。

　　在朝鲜战争中，麦克康奈尔是美国空军仅有的2名“三料王牌”飞行员之一，他创下了击落16架米格-15战斗机的纪录。戴维斯和费席尔被击落后，打破了美军的空中神话。麦克康奈尔死里逃生，美军为顾忌一落千丈的颜面，不惜采取一切手段隐瞒他坠机逃生的真相。朝鲜战争结束后，美军在无意中暴露了麦克康奈尔曾被击落的事实。经过多方研究考证，空军党委于2001年10月15日确认了美空军三料王牌飞行员麦克康奈尔为蒋道平所击落这一重大战果。

　　飞行是勇敢者的事业。在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志愿军空军飞行员不畏强敌、不信神话，在清川江和鸭绿江之间架起让美国空军望而生畏的“米格走廊”。连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都感慨：“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