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反恐研究课题组
《 人民日报 》( 2021年01月11日 第 12 版)
2020年11月6日,美《联邦纪事》公布的信息显示,美国务卿蓬佩奥已于当年10月20日撤销此前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简称“东伊运”、又名“突厥斯坦伊斯兰党”)认定为恐怖组织的决定。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对此解释称,“十余年来,没有可信证据证明该组织继续存在”。事实上,“东伊运”近年来更加活跃,在南亚、中亚、东南亚、中东等多个地区流窜发展,对中国以及国际社会的安全威胁持续发酵。“东伊运”是国际社会公认的恐怖组织,被越来越多的国家、组织列入恐怖组织名单。美罔顾事实、公然说谎、颠倒黑白,在反恐问题上大搞“双重标准”,与恐为伍,为国际社会所不齿,其“以恐乱华”的阴谋绝不会得逞。
一
“东伊运”是国际社会公认的恐怖组织,被联合国、俄罗斯等众多组织和国家列入恐怖组织名单,美国宣称该组织已经“不存在”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东伊运”自成立以来,在中国境内犯下累累罪行,造成大量人员死伤,是中国面临的最直接、最现实的恐怖威胁。上世纪80年代末期,在苏联解体,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陆续独立建国,以及全球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潮泛滥的背景下,1993年,“东突”恐怖分子买买提·托乎提和阿不都·热合曼在巴基斯坦北瓦济里斯坦成立了“东伊运”,但其很快解散,后于1997年重建。随后,“东伊运”披着“宗教外衣”,大肆传播极端思想,大搞恐怖活动,妄图在新疆地区建立一个原教旨主义统治的独立国家。
上世纪90年代末以来,“东伊运”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等地设立基地,训练和派遣成员潜入新疆地区,煽动、策划、实施了数千起暴恐事件,造成人民生命和财产重大损失。2008年后,“东伊运”将袭击范围扩展到我国内多个省份,暴力手段不断升级,危害程度不断加深。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公安厅统计,仅2012年新疆就发生暴恐案件190余起,这些恐怖事件绝大多数发生在南疆地区。近年来,“东伊运”在疆内外策动多起严重暴恐案件。例如,2013年6月26日,新疆吐鲁番地区鄯善县鲁克沁镇发生暴力恐怖袭击案件,多名暴徒先后袭击鲁克沁镇派出所、镇政府等目标,造成24人死亡、25人受伤;2013年10月28日,3名恐怖分子驾驶吉普车闯入北京天安门东侧人行便道,疯狂冲撞游客及执勤民警,点燃车内汽油,造成包括1名外籍游客在内的2人死亡、40余人受伤。随后,“东伊运”组织发布视频宣称,该袭击为其“圣战者”发动的“圣战行动”,并扬言制造更多的暴力恐怖事件;2014年3月1日,云南省昆明市火车站发生实施严重恐怖袭击,导致31人死亡、141人受伤。“东伊运”组织在事后发布视频宣称,昆明火车站的“圣战者”是为了得到真主的褒奖才发生“圣战”,并鼓励更多的人进行“圣战之旅”;2014年4月30日,新疆乌鲁木齐市火车南站发生自杀式爆炸和持刀砍杀恐怖袭击,造成3人死亡、79人受伤;2014年5月,新疆乌鲁木齐市沙依巴克区公园北街早市发生驾车冲撞和爆炸恐袭,造成39名无辜群众死亡,94人受伤。2014年以来,中国政府对“东伊运”恐怖势力实施了强有力的打击,有效遏制住其在中国境内的活动势头。
但是另一方面,“东伊运”在互联网上的活动日趋猖獗,大搞网络煽动、渗透、招募等恐怖活动。例如,2020年2月在其“官网”发布名为《“圣战者”对中国新冠病毒的看法》的阿拉伯语视频,该视频制作精良,有英文、俄语、维吾尔语等多个版本,叫嚣“用病毒消灭所有中国人”。
20多年来,“东伊运”在境外多个国家流窜、藏匿、发展,与“基地”组织等国际暴恐势力的勾连日趋紧密,已经成为国际暴恐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危害中国国家安全,也对国际社会和平与稳定造成威胁。
“东伊运”创始头目艾山·买合苏木曾多次与“基地”组织前头目本·拉登会面商讨勾连事宜。“东伊运”现任头目阿卜杜勒·哈克是“基地”组织最高决策机构“舒拉委员会”成员,曾代表“基地”组织调解巴基斯坦塔利班内部各派的矛盾。“基地”组织现任头目艾曼·扎瓦希里多次鼓吹“东伊运”对所谓国际“圣战”贡献,颂扬“东伊运”前头目艾山·买合苏木为国际“圣战”先驱,并将其与本·拉登等“‘圣战’名人”相提并论。“东伊运”在叙利亚的头目阿布·奥马尔·突厥斯坦在当地恐怖组织“沙姆解放组织”中任要职,多次协调后者与在叙利亚的外国“圣战”团伙勾连合作。
“东伊运”的人员组成日益多元化,欧美、中东籍成员不断增多。2015年“东伊运”把在叙利亚的法国籍“圣战”团伙招入麾下,该团伙人员在多次“东伊运”暴恐视频中现身,煽动西方极端分子赴叙利亚参加“圣战”。2017年2月“东伊运”还专门成立了所谓“东突陌生人旅”,负责统一管理外籍成员。
与此同时,“东伊运”在宣传上接连煽动袭击巴勒斯坦、阿富汗、索马里、伊拉克、也门、叙利亚、利比亚、突尼斯、马里、缅甸等国的基督徒。“东伊运”头目阿卜杜勒·哈克还煽动追随者“在世界任何地方发动‘圣战’”。
目前,“东伊运”已发展为国际“圣战”主要力量,活动范围显著扩大。在中东,“东伊运”分子长期盘踞土耳其和叙利亚边境,勾结土民间极端组织“东突基金会”和“东突教育与互助协会”等,向土政府和民众传播反华分裂言论,并散布恐怖主义思想。在叙利亚,“东伊运”追随“沙姆解放组织”参与叙内战,2020年分别在叙伊德利卜省哈马、卡巴纳村和哈利姆区等地发动对叙政府军的恐袭。同时,该组织还在叙设立多个训练营,培养恐怖分子,伺机潜入中国境内制造袭击。
在阿富汗,“东伊运”2019年12月发布视频高调宣示在阿存在及对阿富汗塔利班的“效忠”。“东伊运”还在其电子杂志《伊斯兰之声》多次发布消息,煽动支持者向阿“迁徙”,支援当地的暴恐势力。2020年,“东伊运”在阿境内制造数起针对阿政府军的恐袭。根据联合国安理会2020年5月发布的报告,“东伊运”在阿约有500人,主要在巴达赫尚、昆都士、塔哈尔三省活动。
在中亚地区,“东伊运”与当地的“东突厥斯坦国际委员会”“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和“东突厥斯坦联合民族革命阵线”等极端组织关系密切,与“乌伊运”沆瀣一气,扰乱地区国家稳定。2016年8月30日,中国驻吉尔吉斯斯坦大使馆发生汽车炸弹袭击,造成3名吉尔吉斯籍安保人员受伤。
在东南亚地区,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研究报告称,“东伊运”正把东南亚视为袭击我海外利益的首选地,东南亚正由“东突”过境通道沦为暴恐战场。2015年8月17日,泰国曼谷市中心著名旅游景点四面佛附近发生爆炸,造成来自中国、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等国的20人遇难。“东伊运”还把西方列为袭击目标,曾发布视频指责美国、北约其他成员国以及“其他犹太人和基督徒等异教徒”仇视伊斯兰并发动了一场反对穆斯林的意识形态战争。
“东伊运”连年的恐怖活动暴行,国际社会高度担忧,采取了将其列入恐怖组织名单等一系列措施进行防范打击。2002年9月,联合国安理会正式将“东伊运”列入国际恐怖组织名单,列名声明指出:“‘东伊运’与‘基地’组织、本·拉登、塔利班有关联,参与资助、策划、促进、准备或实施”恐怖活动,“得到‘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的大力支持”,对其实行冻结资产、旅行限制、武器禁运等制裁。2009年4月15日,联合国又将“东伊运”头目阿卜杜勒·哈克列入制裁名单。联合国安理会“‘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制裁委员会”2020年7月发布报告分析“伊斯兰国”“基地”组织在全球各主要地区的活动新动向。该报告在联合国成员国提供材料基础上撰写,是涉恐问题上的国际权威报告,得到各国广泛认同。报告指出,“东伊运”是叙利亚东北部活动的主要暴恐组织之一,并在阿富汗继续活动。此外,欧盟、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马来西亚、巴基斯坦、俄罗斯、土耳其、阿联酋、英国等设立了恐怖组织制裁名单的国家、组织也纷纷认定“东伊运”为恐怖组织。
二
美国公然编造“东伊运”“已不存在”的谎言,借口撤销对其的恐怖组织列名,再次暴露美长期以来在反恐问题上的“作风”——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对国际规则合之则用不合则弃,践踏国际公正、道义,在国际反恐话语和反恐行动上都奉行“双重标准”,对国际秩序和国际反恐斗争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美设立的“反恐黑名单”,不顾基本事实,罔顾国际共识,狭隘根据自己的政治私利决定谁是恐怖组织、谁是恐怖分子、谁是支恐国家,滥用、乱用国内法,对外大搞干涉,以恐固霸、谋权。美宣布因“东伊运”“已不存在”而撤销列名后,“东伊运”于2020年12月2日在其网站上发布两份声明表示“欢迎”,并叫嚣继续对中国搞“武装圣战”。在美眼中,只要对其有利,恐怖分子也可成为“自由战士”。以“基地”组织为例,冷战时期,美为遏制苏联,美在苏联入侵阿富汗后援助和培训恐怖分子,亲手缔造出“基地”组织,并向其输送大量军事和经济支持。美甚至还邀请一些“圣战”头面人物赴美访问,当时的美总统里根在白宫亲自接见,美其名曰为“自由战士”。后“基地”组织与美反目成仇,2001年在美制造了震惊世界的“9·11”事件,美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顾道义准则,以一己之私操纵反恐话语,决定反恐敌人。恐怖主义是人类文明的公敌,也是国际社会共同的敌人,对全球各国和广大人民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按理说,各国对待恐怖主义和恐袭案件都应一视同仁,美却常根据意识形态和远近亲疏厚此薄彼,对其盟友遭袭反应激烈,颇有感同身受、同仇敌忾的模样,而对关系疏远或者处于竞争状态的国家,则冷漠无情、幸灾乐祸,甚至还借题发挥,歪曲抹黑这些国家或地区存在所谓的民族、宗教等问题。不仅如此,美还对其所谓的“敌人”“对手”搞反恐制裁。为遏制伊朗在中东影响力,美不择手段对恐怖和反恐两头利用,2019年4月8日,美宣布把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列为“恐怖组织”并采取制裁措施,这是美首次将一国的国家武装力量列为“恐怖组织”。
美在反恐中夹带私货,兜售所谓的自由民主价值观,粗暴干涉他国内政。一方面,在反恐中颐指气使,高人一等,不遗余力推广美式民主价值观。美自视为世界的所谓“民主灯塔”和“人权卫士”,认为其主导开展的“全球反恐战争”是一场“观念之战”,其目的是促进美所推崇的民主价值观与生活方式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美一面要求他国反恐中“尊重人权、培育善治、尊重隐私和公民自由,承诺安全与透明,捍卫法治”,对他国反恐指指点点;一面又监守自盗,打着反恐旗号尽干践踏人权之事,不仅在反恐战争中滥杀大量无辜平民,还出台“爱国者法案”大肆侵犯本国公民的人权和隐私。另一方面,以反恐之名干涉他国内政。美不仅借反恐之名行操纵他国政权更迭之实。如,美以伊拉克存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发起反恐行动,事后证明不过是美为推翻萨达姆政权的借口。至今,伊拉克的动荡不安仍与美的干涉密切相关。美还在反恐合作中要挟他国唯美马首是瞻,否则就翻脸断援。如,美多年反恐中与巴基斯坦形成同盟关系,但将美利益置于巴主权之上,不仅要掌握该联盟的军事主导权,还多次无理指责巴的反恐牺牲,多次搞无人机越境袭击,侵害巴主权。
恐怖主义列名或撤销列名本应是非常严肃、慎重的法律问题,但成天无端指责他国践踏司法正义、法治公正的美政府却能把它当成可以交易的“买卖”,公然对他国搞反恐敲诈。1993年,美以苏丹庇护伊斯兰武装分子的理由,将其列入美设立的“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2020年10月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发文宣称:“一旦苏丹政府向美国支付3.35亿美元,将把苏丹从支持恐怖主义国家的名单上移除”。收到钱后,美驻苏丹大使馆12月14日表示,美即日起正式将苏丹从“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中移除。
三
美公然与恐为伍,为“东伊运”洗白,妄图“以恐乱华”,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美在对“东伊运”列名问题上出尔反尔,单方面破坏中美在反恐问题上达成的共识,毫无信誉可言。2001年“9·11”事件后,为了让中国支持其“全球反恐战争”,美政府在“东伊运”问题上“积极表现”,中美在反恐问题上达成重要共识。2002年9月3日,美财政部将“东伊运”列入“特别指定全球恐怖分子”名单;2004年12月29日,美国务院又将“东伊运”列入“恐怖分子排除清单”,严防该组织成员入美。
随着美结束“全球反恐战争”,力推所谓的大国竞争,以全面遏制中国。美急欲摆脱中美长期反恐共识对其的束缚,以放开手脚,加大支持利用“东伊运”破坏中国安全、牵制中国发展。
在撤销对“东伊运”列名问题上,美蓄谋已久。“东伊运”2008年前后更名为“突厥斯坦伊斯兰党”(TIP)后,中国多次向美提出“突厥斯坦伊斯兰党”就是改头换面的“东伊运”,但美以证据不足为由拒绝接受。2020年,美国务院发布的2019年度“反恐报告”称,“名为‘东伊运’的组织是否仍然活跃缺乏证据”,首次公开质疑“东伊运”是否存在。2017年度“反恐报告”称,“缺乏独立信息证明‘东伊运’在中国活动”。美部分反华媒体、学者也为此进行舆论准备,撰文称,“东伊运”对美不构成威胁,鼓吹美政府不应继续将其列入制裁名单。
美撤销对“东伊运”的列名无法改变“东伊运”是恐怖组织的事实,也不会抹除当前其对国际社会构成的严重安全威胁。对于美的下三滥行径,中国政府坚决反对,国际社会也绝不会苟同。2020年11月12日,欧盟委员会最新发布的《欧盟综合金融制裁名单》继续将“东伊运”及其头目阿卜杜勒·哈克列为恐怖制裁对象。11月17日,联合国安理会更新发布的“综合名单”也继续将“东伊运”列为恐怖组织。
世人皆知,美特朗普政府在反恐问题上如此无所不用其极,上演“末日疯狂”,目的是妄图达到“以恐乱华”的阴谋。美痴心妄想不会得逞。中国反恐成就有目共睹,已连续4年未发生暴恐案(事)件,暴力恐怖活动得到有效遏制。新疆经济社会发展和民生改善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各族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断增强。
最后,奉劝美国政府在反恐问题上早日摒弃“双重标准”、在支持“东伊运”问题上悬崖勒马,否则玩火必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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