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西周青铜簋时隔三千年成功配对
考古工作者介绍,这个铜簋的盖、身分别时隔40余年出土,纹饰相同,铭文呼应,应是在下葬时混淆了,一错就是3000年。本报记者 武亦彬摄
本报记者 李祺瑶
从北京地区出土的最大青铜器堇鼎,到首博的镇馆之宝伯矩鬲,1974年,两座大墓的发现让琉璃河遗址走入公众视野,北京作为燕国都城的面纱也被考古工作者揭开。时隔40多年,这两座墓葬又有新发现。
市文物局昨天公布琉璃河遗址考古重要成果:利用最新的文物保护技术和科技手段,考古人员精细发掘、还原了西周墓葬棺椁,对研究墓葬随葬器用制度具有重要意义。其中发现的一件铜簋,与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纹饰相同,为研究西周的名、字制度增添确凿证据。
昨天,记者在琉璃河遗址考古现场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这是此次发掘的M1901号墓葬,也是上世纪70年代老一辈考古工作者发掘的253号墓。“40多年前,这里出土了迄今为止北京地区最大的青铜器堇鼎。”市文物研究所琉璃河遗址考古发掘现场负责人王晶介绍,当年由于地下水位高,两座墓葬没有发掘完整,一些细节没有完全揭露出来,今年,为建设琉璃河国家考古遗址公园,考古工作者对编号为M1901和M1903的两座西周早期墓葬进行再次发掘。
发掘中,考古人员发现了一件趣事。M1901号墓葬新出土的铜簋与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纹饰相同,器盖内铭文为“白(伯)鱼作宝尊彝”,器内底铭文有“王赐圉贝,用作宝尊彝”。“据铭文推断,这两件簋的盖子和主体在下葬时应是混淆了,这一错就是3000年。”王晶说,两件时隔40余年重聚首的器物证明了伯鱼和圉实为同一人,为西周的名、字制度研究增加了确凿的证据。同时,该墓葬新出土的青铜面具、兽面形铜饰、成组的铜车马器等,纹饰精美、细节丰富,均为首次发现。
“本次考古共发掘出5座西周早期墓葬,M1902号墓是新发现的,也带给我们许多惊喜。”王晶揭秘,该墓葬发现了目前北京所知年代最早的墓葬头箱盖板,在北方地区也较少见。箱内有铜提梁卣、铜尊、铜爵、铜鼎、铜剑、漆器、陶器等,组合丰富。棺椁及人体骨骼均保存良好,椁板上还发现了整只殉葬狗,与狗一同出土了一件铜铃。
为填补以往田野发掘的空白,进一步研究西周墓葬的棺椁规制,考古人员首次采用了从椁室之外向内清理的“破壁发掘法”,对重点现象和出土器物进行清理,重点痕迹留取剖面。首次辨识出北京西周青铜箭头的木质箭杆、席纹等,首次成功提取到北京西周早期带纹饰的丝织品,精准还原了出土每件器物的空间位置,为还原当时的丧礼制度提供了丰富材料。
通过科技手段,考古工作者对琉璃河遗址范围有了新认知。琉璃河遗址首次在北京的大遗址中建立了WebGIS地理信息系统,将遥感考古、坐标信息、航空摄影、电法物探、勘探和发掘的成果统一到大遗址“一张图”中,逐层进行绘图、摄像、建立三维模型,全面收集信息。考古人员完成重点勘探面积约32万平方米,抽样勘探面积45万平方米,遗址的保护区域范围为17.3平方公里,远超此前对遗址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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