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甘肃省治沙研究所科研团队历时6年研发的小型“手扶式沙障机”,大大减轻了草方格沙障铺设的劳动强度。 甘肃省治沙研究所供图
中新网兰州10月24日电 (记者 冯志军)“过去一提到沙漠,人们首先想到就是沙尘暴等风沙危害,把沙漠等同于沙害。”甘肃省治沙研究所所长徐先英近日接受中新社、中新网记者专访表示,随着近年治沙科学技术研究与普及,社会各界对沙漠的认知趋于科学,越来越把沙漠当做一种资源来看待。
中国是世界上沙漠化严重的国家之一。甘肃省荒漠生态系统面积大、类型多,现有沙化土地1217万公顷,占全省总土地面积的28.6%。尤其河西走廊,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北方防沙带”建设的重点区域。
防沙治沙更精准,公众参与积极性强
“60多年坚持科学治沙,使甘肃防沙治沙更精准。”在从事防沙治沙科研工作30余年的徐先英看来,固沙造林树种的选择从“过去有什么树栽什么树”到“乔木林”“灌木林”,再到当前的“宜林则林,宜荒则荒,灌草结合,以水定林”等,防沙治沙理念越来越科学合理,沙化土地防治的可持续显著增强。
几十年来,经过几代治沙科技工作者开展多学科交叉研究,甘肃防沙治沙在理论和技术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形成许多行业标准和成功范例,在重点区域防沙治沙工程实施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2018年3月,甘肃张掖市临泽县民众在该县境内的荒漠区压设麦草沙障。 张渊 摄
20世纪60年代初,由苏联专家提出的机械固沙方法引入甘肃沙区,后在河西沙区广泛应用。随后数十年,胡麻杆沙障、芨芨草沙障、白刺沙障、砾石沙障、沥青毡沙障等相继在当地被探索应用。进入21世纪后,可降解聚植物纤维网等新型沙障材料被应用于防沙治沙工程实践中。
徐先英说,一代又一代沙区民众发扬当代愚公精神,在防沙治沙领域涌现出如王银吉父子、八步沙六老汉等“全国治沙劳动模范”,他们的治沙故事家喻户晓,激励着更多的人投身防沙治沙事业。而近年又涌现出不少民间治沙组织迅速成长,逐渐成为防沙治沙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被誉为“中国治沙魔方”的草方格沙障,是固定流沙最有效的措施之一,被广泛应用于国内的防沙治沙工程中。但相比过去防沙治沙靠“人海”战术,随着劳动力短缺及成本上升成为防沙治沙面临的制约因素。
徐先英说,甘肃省治沙研究所科研团队和相关企业,近年相继研发了大型“立体固沙车”和小型“手扶式沙障机”,大大减轻了草方格沙障铺设的劳动强度,尤其后者的工作效率是人工的4至6倍,每亩节约压沙成本250元左右,已在河西走廊、青海等风沙源区推广应用万余亩。
除此之外,一系列机械化压沙新装备也相继被研发使用,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防沙治沙的成本,提高了沙化土地治理效率。
图为10月16日,甘肃省敦煌市光电产业园区内,万余面定日镜以同心圆状围绕着260米高的吸热塔。 王斌银 摄
沙漠经济悄然兴起,平衡生态修复与经济效益
沙漠经济植物种植业持续发展,光伏治沙成为荒漠化防治领域的热点,沙漠旅游产业方兴未艾……近年来,甘肃获批国家沙漠公园11处,大力发展沙漠旅游;河西走廊的酒泉、嘉峪关两市也获批建立清洁能源基地,投资风力与太阳能发电,利用沙漠丰富的太阳能生产清洁能源。
近年来,甘肃沙区利用锁阳、肉苁蓉、沙米、沙葱等沙漠植物资源,发展特色沙漠经济植物种植业。这些意外兴起的产业,不仅激发了更多社会力量参与其中,较为可观的经济效益,也更好反哺了防沙治沙的良性循环发展。
2020年5月16日,甘肃酒泉市金塔县境内沙漠里,梭梭林下的肉苁蓉花开。 殷春永 摄
西北沙漠地区人口稀少、经济落后、生态脆弱,发展旅游业不仅可以拉动就业、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缩小地域贫富差距,而且对于沙漠地区历史文化挖掘、生态环境改善、区域可持续发展等问题都会有很好促进作用。
近年来,我国沙漠旅游发展迅速,出现了以敦煌鸣沙山月牙泉景区为代表的一批全国知名的景点。而在与敦煌临近的酒泉市金塔县,“胡杨生态游”已成为享誉西北乃至全国的丝绸之路旅游名片。但在40多年前,这里还满目皆是光秃秃的荒漠,大风一起,沙丘随风往县城里“跑”。
2018年10月下旬,甘肃酒泉市金塔沙漠胡杨林景区。但在40多年前,这里还满目皆是光秃秃的荒漠。 杨志彬 摄
“从把沙漠当沙害,再到可用于开发的资源,这种认知的转变将过去茫茫沙漠戈壁资源劣势转化成优势,并催生发展新机遇。”徐先英分析称,近年来,沙漠逐渐成为经济发展的热点区域,但沙漠本身是一个十分脆弱的生态系统,任何形式的开发利用都要尊重自然规律,以当地水土资源承载力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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