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柳金财（台湾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副教授）
最近台湾媒体一再报导，民进党当局限制民众组团仅能以自由行赴大陆观光，由于既往大陆团占据旅行社主要业务，“限团令”只限大陆团形同一种歧视性对待，导致台旅行社业者生计难保。国台办已开放台湾旅游团赴陆观光，台陆委会则妄言要“同时开放陆客来台观光，体现对等互惠”。民进党当局试图在两岸没有“九二共识”政治前提下，恢复两岸对话及协商机制。
事实上，自1987年以来台湾方面开放民众来大陆探亲观光，并未同时要求大陆同等开放。直至2008年马英九“执政”，两岸官方在“九二共识”政治基础下，先后开放陆客自由行及团体行。台湾防疫解封已超过九个月，民众可跟团前往各国各地旅游，但大陆团却未解禁。若能复常开放两岸观光，不仅利于经济发展、就业，也利于两岸和平关系建构。
检视新冠疫情爆发前，2019年来台旅客，最高达1186万人次，陆港澳入境旅客占比最高，约447万、日韩第二，约341万、东南亚国家则有259万。台湾地区每年组团赴陆旅游高达占出境游人次的35至40%，但自2022年10月出境旅游解封后，唯独无法组团赴陆观光，这不仅重创台湾旅行社业务，同时限制台湾民众自由旅行权利。
据台湾观光单位统计，新冠疫情重创台湾观光业发展，包括造成大量失业人口，旅行社从业人员从4.3万减至3.2万人，流失超过从业人员1万人，中小型旅行业的从业人员出现从事其他行业的“斜杠”现象。若待陆客一来，需求面增加，缺工问题将更为严峻。同时，也降低观光产值，对比本土旅游和赴台旅客的消费总额差距，2019年最高达到8383亿元（新台币，下同），2020年下降至4017亿元，2021年仅剩2820亿元，2020至2021年两年观光产值，总共减少9929亿元，冲击台湾就业市场及经济发展。
2022年10月7日民进党当局宣布自10月日始入境人员免除居家检疫，改须进行“7天自主防疫”，并开放相关边境管制措施，以兼顾防疫、经济、维持社会运作及国际交流之需求。同时，全面恢复免签证待遇机制，非免签国家及地区开放“一般性社会访问”及“观光”，且同步取消旅行团限团令。每周入境总人数，试行每周15万人次为原则。
首先，“限团令”将台湾民众旅游引导至其他国家及地区，形同刻意对大陆的两岸融合政策逆向而行。民进党当局以所谓“对等开放”为由，禁止旅行社组团来大陆观光，导致专营大陆游的台湾旅行社缺乏客源；而专营日本、韩国、泰国旅游市场的旅行社，产生客源增多一边倒，旅游类股的股价今年3月原本在40元上下，现已纷纷飙破百元大关。这造成以台当局“执政”力量扭曲观光市场现象。
换言之，当民进党当局对两岸观光采取限制性措施，有意限制赴陆观光客群而引导至东南亚、东北亚和欧美国家，这降低台湾民众赴陆观光及探亲访友机会，减少台湾民众对大陆历史文化风俗民情环境认识，降低两岸交流互动频率，不仅伤及台湾旅游业发展，也不利于两岸人民亲善关系营造。
其次，“禁团令”产生寒蝉效应。据台媒报导台湾劳动机构公布旅行业放无薪假的家数，已大幅减少915家及4666人，旅游业发展似有回温现象；但因未解除赴陆旅游的“禁团令”，仅自由行、商务考察无法组团出游，一经发现罚款1到5万不等，致业者不敢上架预售大陆游商品。
本次台北国际夏季旅展，近两百家厂商共襄盛举，其中“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大陆旅游业者也设摊行销，提供大量观光景点及行程文宣品，行销大陆景点及行程，但碍于两岸旅游“禁团令”，均无提供出发日期或价格；台湾旅行社只能售卖前往大陆的自由行行程。事实上，大陆海旅会设有台湾办事处在旅展会场推广赴陆观光诚属非常正常，如同疫情期间台湾海峡两岸观光旅游协会，在大陆宣传来台湾观光旅游一样，双方皆正常交流。
再者，“限团令”导致台湾旅游业采取可能变通方式，反影响台湾旅客权益。民进党当局宣称，“从未禁止旅客至大陆自由行，只禁止以观光为目的之旅行团赴陆”。台湾赴陆“禁团令”的发布，可能导致有些旅行社以化整为零方式，先在台湾以自由行出境，后至大陆再从分散中整合，如推出“山东青岛自由行八日”、“诗意江南自由行五日”等，均列出推荐行程，并于注意事项中备注“导游会在车上贩售当地土特产小物”、“恕无法接受脱队之要求”，此似乎与团体行无异。
至于“送行程”是否会违反民进党当局“禁团令”，恐须依个案来认定，威胁若违反将依“法”处置恐产生“寒蝉效应”及“变通行为”。台湾旅行社现只能宣传卖自由行，若送行程即是被视为“擦边球”，“禁团令”实施导致台湾观光休闲产业畸形发展。
无疑地，这将造成民进党当局与岛内旅游业界、业界间彼此怀疑、猜忌及不信任，批判此种“化整为零”方式是“假自由行真出团”。业界则宣称这是“自由行送行程”，落地一样有导游、专车的服务。显见，当民进党采取“限团令”时，也会刺激旅行业采取变通行为，“假自由真组团”形同对其公权力及行政权威挑战。
最后，民进党采取反制措施意在创造不需要“九二共识”，即可进行系协商假象。5月19日国台办宣布，即日起恢复旅行社经营台湾民众赴陆团队旅游业务，文旅部也宣布即日起恢复台湾团客自由行，及恢复台湾团客与“机票+酒店”业务。台湾观光部门却表示，目前禁止旅行业者接待及组团赴陆之禁团令，尚未解除。台陆委会更发声明宣称，“主张大陆应同时开放陆客来台旅游限制，才能逐步恢复交流”。尽管，民进党当局虽口头上说“非常的乐观其成”，但坚持“要对等要双向来进行同步的恢复。”
两岸旅游恢复常态市场，应是两岸民众的双方共识，目前禁止旅行业者接待及组团前往大陆的“禁团令”还不会解除，大陆也尚未开放陆客赴台自由行。民进党宣称“同步与对等的恢复两岸旅游”，涉及相关事务性协商，呼吁尽速启动“观光小两会”对话。然而，舍本逐末是民进党仍未承认“九二共识”，却倡议两岸协商对话不应预设“政治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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