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札记丨书写三千儿郎长征史诗

书写三千儿郎长征史诗

■褚  银

今年是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出发90周年。多年来，长征一直受到国内外的关注，成为学术研究的热点和文学创作的素材来源，关于长征的回忆录、口述、日记、学术专著、影视作品不断问世，从不同角度和切入点讲述长征这一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壮举。而我最近读到的一本书《三千儿郎：从鄂豫皖到陕甘边》（河南文艺出版社），是一部书写红25军长征历史的著作。

从1934年10月至1936年10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央红军（后恢复红一方面军番号），红25军、红四方面军，红2、红6军团（后编为红二方面军）主力，为粉碎国民党军队的军事“围剿”，保存有生力量，实现北上抗日，陆续离开革命根据地，进行战略转移。

与其他三路主力红军长征相比，红25军比中央红军晚1个多月转移，却早1个多月到达陕北，成为红军长征到达陕北的第一支部队。红25军与陕甘红军合编为红15军团后，组织了劳山战役和榆林桥战役，取得了很大胜利，为迎接党中央、把革命大本营奠基在西北立下了功勋。

由于战争的残酷，三路主力红军在长征中不同程度受到损失，而红25军的长征人数却几乎增长了一倍。这样的奇迹，实属罕见。

红25军长征，不但是贯彻中央实施战略转移决策的一次生动实践，而且还在途中创建了鄂豫陕根据地，牵制了大量国民党军，策应配合了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的长征北上。尤其是当得知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长征到达川北松潘地区时，红25军积极主张接应，并明确提出：即使红25军三四千人全部牺牲，也要确保党中央顺利北上。随即，红25军西进甘肃，进占秦安，截断西（安）兰（州）公路，有力地策应了中央红军的北上行动。

作者以红25军长征时间的演进和地域转换为基本框架，聚焦吴焕先、徐海东、程子华等近3000名红25军战士，细致入微地展现这一特殊群体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史上谱写的卓绝篇章。

该书分为“大别山上红旗飘”“踏上征途”“创建新的革命根据地”“胜利会师”4个篇章，全景式地展现了红25军转战河南、湖北、甘肃、陕西等4省，历经曲折，战胜重重艰难险阻的战斗历程和光辉历史。殊死血战庾家河、奇袭紫荆关、袁家沟口大捷、吴焕先血洒四坡村……一个个感人至深的细节，再现了那段苦难辉煌、淬火成钢的岁月，歌颂了红军的英雄气概和牺牲精神，给人以心灵震撼。

“儿童军”是红25军的亮点之一。1936年《共产国际》第7卷第3期《中国红军第二十五军底远征》一文中，有过这样的描述：“在鄂豫皖边界人迹罕见的崇山峻岭上，旧的红25军剩下来的战士还是继续拼命反抗……十一二岁的儿童上山寻找自己的父亲。他们还是幼弱儿童就如大人一样懂事。也不用对他们宣传，他们亲眼见过白色恐怖的一切惨状，他们在幼年童稚时代就领略了一些政治常识。这样就产生了新的红25军，产生了儿童军。这一军大多数战斗员的年龄只是从13岁到18岁。”这是红25军这支“儿童军”的真实写照。

他们尽管年轻，却在多次战斗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战斗力。从书中我们可以了解到，红25军以非凡的胆略与10倍于己的国民党军周旋，在险境中运筹帷幄、巧妙布势、出奇制胜，打了许多漂亮仗，威震陕甘，在红军战争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者选取了发生在红25军长征中耐人寻味的人和事，从大处着眼，从小处入手，以亲切平实的语言娓娓道来，用讲故事的方式还原了一场场战斗历程、一幕幕历史场景、一个个英雄形象。

比如，“殊死血战庾家河”中，讲述了徐海东在惨烈战斗中带头冲锋，敌人的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脸部，从左眼打进、后颈穿出，他当即昏死过去；程子华被子弹击穿双手，伤及动脉，因流血过多昏迷了两个月，落下了终身残疾。再比如，“五千大洋送中央红军”中，呈现了红25军救急中央红军的情景。1935年11月，陕北秋风瑟瑟，寒风袭人。党中央和中央红军从南方经过长途跋涉，到达陕北已是人困马乏、给养紧缺，几乎弹尽粮绝，全军绝大部分人还身着单衣。接到后勤部长杨至成的报告后，毛泽东写了一张借条向红25军求助，很快徐海东就让人从供给部仅有的7000银元中，拿出5000银元送给中央红军。

对红25军在长征中的壮举，1937年2月9日傍晚，毛泽东在延安与《大公报》记者范长江进行交谈时，曾给予高度评价，认为其“乃偶然作成中央红军之向导”。在全国革命大本营由南方向北方转移的艰难时刻，红25军以其卓有远见的战略眼光和创造性的工作，客观上帮助党中央、中央红军在确定向何处去这一关键问题上作出选择，可以说功不可没。

《三千儿郎：从鄂豫皖到陕甘边》一书，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这段荡气回肠的历史画卷，并配有100幅珍贵的历史资料图片，让读者更直观地感受红25军的精神伟力。这段历史及其闪耀的精神光辉不仅属于过去，也属于现在和未来，激励着我们弘扬伟大长征精神，在新的长征路上创造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