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日志伴我成长
■万诚志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任务,新疆军区某部上等兵宦敬波拿着日志本坐到学习室的桌前,写下这一天的体会。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行行字迹在灯下“整齐列队”。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日志本的第一页,是他初到高原时抄录下的一句词。
时间回到2年前。宦敬波刚入伍便跟随部队前往喀喇昆仑执行任务,尽管一直在进行适应性训练,5000多米的海拔还是带给他强烈的冲击。
夜间,剧烈的头痛和呼吸的不畅让宦敬波难以入眠,他只能靠吸氧来缓解不适。屋外,细小的沙石被风裹挟着敲打在板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每当此时,他都会想家:“这时候的四川老家应该还是风和日丽的景象吧!”
思乡的心情在夜深人静之时更加浓烈,宦敬波在日志本上写下读书时背诵的几首边塞诗。“如今真的来了边防,才体会到诗中描写的是怎样一种感觉。”他说。
不久后,宦敬波的班长司德华就要退役。马上要结束艰苦的高原生活,回到家和妻儿团聚,宦敬波以为班长会很高兴,但越是接近离开的日子,司德华越是满心不舍。
退役前几日,司德华参加了军旅生涯中最后一次巡逻任务,宦敬波也在巡逻队伍里。“雪天要戴好护目镜,防止眼睛被强光射伤;高原上,危险有时猝不及防地到来,一定要跟紧队伍……”司德华似乎想把自己这些年的“高原心得”一股脑告诉宦敬波。晚上回到营区后,司德华又盯着夜空看了许久:“这样美的星空,可能再没机会看到了。”宦敬波有些诧异,自己眼里的苦寒之地,班长竟认为别有一番韵味。
“和你一样,刚来部队的时候我也有些苦恼,要当好一名戍边战士谈何容易?”司德华告诉宦敬波,最初训练的时候,他身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练攀登练到肌肉酸痛、浑身打颤,武装泅渡时过冰河,腿上被硬石划了一道大口子,日子比想象中艰苦得多。
后来,司德华准备了一个日志本,把每天的经历和收获写下来,默默为自己鼓劲。负重跑快了几分钟,刺杀操训练时得到表扬,匍匐前进时被骆驼刺扎伤了手……字越写越多,本领也随之提高,他常常被评为“优秀标兵”,登上连队的荣誉展板。
临走前,司德华收拾行囊,把自己的日志本交给了宦敬波,比起带回家中,司德华觉得,让这个本子继续留在高原陪伴战友成长更有价值。一页一页翻看,司德华的奋斗岁月在宦敬波的脑海中“过电影”。
宦敬波也决定像班长那样把所思所感变成文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宦敬波的日志悄悄发生着变化:从写下乡愁到表达热爱,从不习惯高原生活到体能考核拿到第一,从不懂装备到加入战斗小组……一年多来的戍边生活以及一名戍边战士的成长,在每天的记录中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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