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要避险 台海要避战

作者 萧衡钟

(华中师范大学台湾与东亚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大学、中国文化大学博士)

近年由于中美关系的激化与动荡，使得台湾地区在中美、两岸及美台“战略三角”的互动框架中难以置身事外，角色也日益重要。在三组关系的态势中，随着中美关系恶化难解、美台关系友善紧密，致使两岸关系恶化僵持，也代表着台海局势的紧张，进一步恶化为军事冲突的可能性也大幅提升，民进党当局与台湾人民应思考如何避险（hedging）与避战，让台海局势走向和平。

中美“战略竞争”是美国外交“路径依赖”的结果

后冷战时期的世界经济和军事重心已从西方逐渐转向东方，亚太地区也因此成为未来全球经济和军事走向的引领者，在“和平崛起”、“和平发展”的概念下，中国国力评估指标中的国家资源、国家表现与军事能力每年均有显著成长，除了成为区域大国外，也挑战了美国霸权地位，成为美国在地缘战略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事实上，美国自奥巴马政府第二任期起，为了抑制中国大陆在亚洲乃至全球逐渐扩大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奥巴马政府表示有责任、有必要对中国进一步采取强硬手段，便动用亚太区域盟友实施“围堵”策略。但这些作法未能有具体效果，并未达到遏制中国崛起的目的，反而促使中国加速在亚太区域及全球的战略布局。

奥巴马政府从“重返亚太” (Pivot to Asia) 至“亚洲再平衡”战略 (Rebalancing Asia) ，除展现军事实力及区域影响力外，也确立了后续继任的美国总统必须面对与中国“战略竞争”的态势。随着特朗普执政，台湾民进党当局“联美亲日、抗中保台”的对外思维主轴搭上了美国的“顺风车”，让东亚火药库的烟硝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还要浓烈。

从特朗普政府到拜登政府执政下的美国，大打“拉帮结派”的“抗中联盟”战略，将日本首先提出的“自由与繁荣之孤”、“亚洲民主安全之钻”逐步实现为“自由开放的印太战略观”的区域战略，加强了西太平洋及印度洋的战略地位，积极整合了东亚地区及南亚地区的盟国，让奥巴马时代的“再平衡战略”更加进化，进一步加强了对于“中国崛起”与所谓“中国威胁论”所做的围堵。

在此思维下，美国“顺理成章”地将“一带一路”倡议给视之为中国欲突破美国封锁与围堵的区域战略和联盟战略，尤其“海上丝绸之路”与美国“印太战略”涵盖范围的重复性极高，并把解放军不断精进的军事现代化改革与“远海长航”视为严重影响美国自身利益与盟国利益的举动，中美之间的“修昔底德陷阱” (Thucydides’ Trap)便在美国应对“中国崛起”的“威胁”中产生。

未来，中美两强在印太区域内各项领域的竞争状态势必加剧，区域内没有任何国家或地区可以置身事外，对于民进党当局与台湾人民来说，该如何在台海安全的议题上找到平衡点就更显重要了。

不“倚美”才能让台海和平、让台湾安全

如今，美国的“霸权稳定”随着中国的崛起有了改变，中美两强在印太区域的布局成为战略关键节点，任何的不确定因素，都会影响着未来的战略环境与生存空间；而在中美两强各自印太策略的牵动，以及区域局势等因素的制约下，也深深影响着印太区域内的各个国家与地区，台湾地区也不例外，地缘政治与地缘战略因素下的台湾地区成为了中美“战略竞争”中的“夹缝”。

随着台湾对于美国的战略价值因“战略转移”的利益考虑而转变下，美台关系显著提升、台海安全议题也受到美国进一步的重视，美国认为西太平洋的弧形地带是防范所谓“中国势力扩张”的防线，突显出了台湾的地缘战略价值，“台湾牌”成为美国抗中的筹码，民进党当局也在特朗普政府上任后选择了靠拢美国的政策。

可以说，美台关系演变最关键的因素就是美国为了自身国家利益在印太地区的战略布局，因为台湾岛屿位于第一岛链中间位置，这条围堵封锁圈一旦被中国大陆突破了，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布局将被一分为二。所以长久以来，美国便通过“离岸制衡”与“境外决战”的策略造就了许多境外的“代理人”，让区域局势更加不稳定。

美国在“台湾旅行法” (Taiwan Travel Act)、“亚洲再保证倡议法”(Asia Reassurance Initiative Act of 2018)、“台湾 “友邦”国际保护暨强化倡议法案“(Taiwan Allies International Protection and Enhancement Initiative Act of 2019, TAIPEI)、各财政年度的“国防授权法案” (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等多项法案中，以及美国对于“六项保证” (Six Assurances)的强调下，日益增加了“对台承诺”。

从美台高阶官员互访到美国对台军售模式由“包裹式”转为“常态化”等趋势来看，都可看出美国对于台湾地缘战略定位的设定，其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两岸关系的敏感神经。在中美两强竞逐的结构因素下，台湾面临对中美进一步表态的压力越来越大，故必须重新考虑所有避险的策略，做出相对应的政策回应。

民进党当局与台湾人民应对俄乌冲突引以为戒，别只寄望“美日来援”，不要将台海和平还有台湾安全的未来赌在向来空口承诺的西方国家，却忽略了大陆对于“核心利益”的信心、耐心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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