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地区是一个小型开放经济体系,高度依赖对外贸易来带动经济成长,到现在出口总额依然占GDP约65%。而在出口当中,大陆的占比又是最高的,去年台湾对大陆与香港出口总额达到1836亿美元,占台湾总出口的38.3%;同时,台湾对大陆、香港的贸易顺差达到980亿美元,远超过对全球(包括中国大陆在内)的贸易顺差514亿美元。
今年以来,受到全球贸易不景气与大陆经济疲弱的影响,今年前8个月台湾对大陆与香港的出口成长下滑23.4%,使得大陆市场占台湾总出口的比例下滑到35.3%,但大陆仍是台湾最大的出口市场,对台湾经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台湾对大陆出口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早收清单的降税项目,去年早收清单项目出口金额达到205亿美元,占台湾对大陆出口的11.2%,这对台湾的出口非常重要。此外,去年因为早收清单项目免税而省下的关税支出达到8亿美元,对台湾出口企业的利润也有直接的贡献。
除了制造业的生产关系之外,两岸的服务业与人员往来的关系同样很重要。在马英九时代,两岸维持融洽的关系,不但签署了23项协议,而且两岸观光客往来频繁。2015年大陆观光客赴台人数超过400万人次,团客与个人游差不多各占一半,在台支出近2000亿元新台币,对台湾观光业贡献很大。不但如此,当时岛内各地纷纷兴建观光旅馆,台湾地区胃纳国际观光客的能量也大幅提升,2015年台湾的国际观光客人数第一次突破1000万人次,主要是受到陆客大幅成长所带动的结果。
另一方面,在两岸观光客往来频繁的带动下,两岸直航的航点和航班都大幅成长。2015年时,可以从台湾的10个城市直航到超过60个大陆城市;每周的航班最高达到590个航班,两岸往来非常方便,同时也大幅带动两岸货运班次,对于台湾的航空业有很大的助益。
2016年5月,蔡英文上任后,因为不接受”九二共识“,导致两岸关系从已读不回到军机绕台,再到现在兵凶战危的现状。在两岸关系急速冷却的情况下,再加上受到疫情的影响,观光客人数迅速萎缩。即使现在疫情已经结束,今年到9月为止,外籍的观光客人数只有436万人次,如果台当局不与大陆协商开放陆客赴台观光,想要再达到1000万国际旅客的目标可能会很难。
更严重的是,大陆发布禁止台湾的石斑鱼、凤梨、柑橘类及其他农渔产品进口,这些限制对于台湾的农业产生一定的影响。另外,今年4月,大陆宣布对台湾禁止自大陆进口的2455项商品进行贸易壁垒调查,原本预计10月中旬会宣布结果,现调查结果的日期延到明年1月12日。因为这2455项商品中,的确大部分是允许自其他国家进口,但禁止从大陆进口的,因此调查结果违反WTO规定的可能性非常高。
由于现在两岸缺乏直接沟通的管道,未来如果2455项商品调查结果出来,若问题很严重的话,大陆会不会中止早收清单项目,甚至于暂时中止ECFA,都不应排除其可能性。但另一方面,两岸如果可维持良好的关系,比方双方能够在”九二共识“下维持沟通管道,那么即使调查结果是台湾违反了WTO的规定,双方也可立即坐下来协商,因为ECFA里面本就有”争端解决机制“,可处理两岸贸易纠纷。
总之,如果两岸可维持和平与良好的关系,持续保留沟通管道,很多经贸问题就可透过协商来解决;反之,如果两岸关系不佳,万一ECFA真的被中止,那对台湾出口的影响就会非常严重。更不必说两岸如果发生战争,对于台湾经济的影响更是全面的毁灭,这是大家想都不敢想象的事。(作者为公立政治大学经济系兼任教授/台湾《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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