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人的一位忠贞朋友”戴焕章

陈少敏

小说中的戴焕章插图

1947年，在河南湖北两省有很大影响力的戴焕章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关于戴焕章的人生，在豫鄂两省有许多传奇说法。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广东省政府办公厅副秘书长的朱明达《在陈大姐身边的日子》一文，真实地揭开了戴焕章在抗日战争时期的传奇人生。

进退维谷

1937年6月，具有进步思想的河南省邓县民团大队长戴焕章被当地反动势力视为政敌，国民党邓县县长杨保东派武装血洗牛营，戴焕章万般无奈，只好投奔湖北襄阳朱家集宛南中学同窗好友朱明善处。朱明善的二弟朱明达时任中共襄枣县委委员，朱明善也是手中握有武装的地方实力派人物。戴焕章同朱明善的武装合为一股，在宜城县境内竖旗闯荡，发展到千余人。

此时，正是抗战初期，戴焕章与朱明善结识了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部参谋长寇逸群、云南白药商店经理柏赓斋，经二人推荐，戴焕章得到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赏识。李宗仁想拉拢地方势力与蒋介石嫡系相抗衡，又见戴焕章年轻有为，便一拍即合。李宗仁顺利地收编了戴焕章影响下的襄阳、宜城、谷城、光化等地方武装，组成了第五战区右路游击纵队。戴焕章抬出柏赓斋当纵队司令，自己为副司令兼第一支队长。

不久，柏赓斋被免职，纵队部队番号被取消，两个支队合编为一个支队，直属李宗仁第五战区独立一支队，戴焕章为支队司令。戴部装备简陋，给养不足，无法与豫鄂挺进纵队抗衡。

后边是督阵的李宗仁，南边有日本侵略军，北面是中共豫鄂抗日根据地，戴焕章1939—1940年就处在这种进退维谷的艰难窘境中。

表明心意

1941年1月，陈少敏任新四军第五师副政委，后又任中共豫鄂边区党委副书记。在边区党委工作的朱明达汇报说：“戴焕章曾主动地向我提出，为避免两军接触时发生误会，愿意向我方提供电台，加强联系，互通情报。”陈少敏说：“那好，你把我们的电台联络呼号、波长带去，密码记住，以后电文由你自己翻译。”

戴焕章1927年中学毕业后即追随中共地下党员、河南省邓县民团大队长宁洗古，与很多共产党人有过较密切的交往，他本人和眷属又深受地方反动势力的残害，所以朱明达与戴焕章一拍即合，很快就同新四军第五师建立了密切联系。

戴焕章所处的位置和其特殊身份，给新四军第五师和鄂中抗日根据地提供了独特的帮助，以朱明达为首的3个联络员常驻戴焕章的司令部。无论发生什么军事情况，戴都能通过他们及时地转达给第五师。后来，戴焕章干脆亲自将一本密码本交付第五师使用，使新四军第五师由此获得了大量的机密情报。有时，遇到一些特殊的紧急情况，驻戴焕章司令部的联络员竟然可以亲自使用戴部的电台和第五师直接联络。

1942年，国民党顽固派预谋大举进攻第五师驻地，企图抹掉华中地区新四军开辟的鄂中抗日根据地。戴焕章得知后，亲自书写了情报并委派专人速送第五师，使第五师得以从容对敌，并且击退了顽敌的进攻。

“我仍不能要求你干办不到的事”

双方交往有一个关键的细节：朱明达去见戴焕章前，陈少敏让他带上缴获来的一支日本手枪和一块日本表说：“戴焕章喜欢炫耀自己，想取信于李宗仁，但还缺少门径和本钱，你把这支手枪和手表带去，就说是我送给他的，他还要什么，你随时跟我联系。”后来，戴焕章又向朱明达要一些战利品，好向李宗仁报功。朱明达立即向区党委作了汇报，陈少敏马上收集了一些日本战刀、甜红豆、罐头、太阳牌香烟、太阳旗和日本慰问袋等赠给戴焕章。

戴焕章非常高兴，他用这些东西送到五战区去炫耀，获得了李宗仁及五战区参谋长等对他的赏识。

戴焕章久仰陈少敏的大名和为人，提出要见见陈少敏。在朱明达的安排下，陈少敏接见了戴焕章和他的随行人员。陈少敏对戴焕章说：“现在，有良心的中国人民都要抗日，我们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不要打内战，国民党里有些人不喜欢和我们团结抗日，你与我们来往是比较困难的，我仍不能要求你干办不到的事，只希望你利用你的身份和影响，多在国民党上层进行一些活动，把了解的情况向我们提供。”

临别时，陈少敏告诉戴焕章要注意应付反动派，并提醒他：“你们部队派粮派款，老百姓不太愿意，我们可做些工作，你们也注意一点……”陈少敏的话讲得很诚恳，很有分寸，非常艺术地批评了他们的腐败军纪。戴听了，深受感动，频频点头称是，也随朱明达称陈少敏为大姐。

“他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一位忠贞朋友”

戴焕章为进出鄂中抗日游击根据地的同志提供交通保护是对我党所作出又一巨大贡献。鄂中抗日根据地，虎踞华中腹地，它从创建的时候起，就受到国民党反动派的层层封锁。鄂豫边区党委和新四军第五师则通过戴焕章，使我方进出人员，或由戴焕章签发护照，或装扮成戴部人员，或由戴焕章亲自派人护送，从来都是平平安安进进出出。

戴焕章在为第五师购买弹药方面更是功不可没。第五师是一支新发展起来的武装，武器弹药十分缺乏。而新四军出面购买难于上青天，即使买到也运不到根据地。但以戴焕章合法名义买的话十分容易。此项事宜，第五师全部交给戴焕章办理。据不完全统计，戴焕章前后共为第五师购买枪2000余支，弹药8500多箱。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李宗仁部移出老河口，陈少敏部也转移，戴焕章进退维谷，退伍经商，在樊城开设卷烟厂。1947年4月25日，戴焕章被国民党邓县民团司令丁叔恒派出的5名凶手杀害，年仅41岁。

1954年，李先念去广州视察时，忆及戴焕章，对其不幸遇难极表惋惜：“他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一位忠贞朋友，他为中国革命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永远为中国共产党人所缅怀！”

（作者单位：河南省邓州市政府地方史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