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石养：铮铮铁骨英雄汉

人们都说，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在安远县，只要说起革命英烈杜石养，人们无不肃然起敬，称赞他是一位钢铸铁打的英雄汉。时间过去近一个世纪了，安远县至今还流传着他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故事。

杜石养出生在安远县濂江乡修田村一户贫穷的农民家里。1927年春，大革命的烈火熊熊燃烧。在革命熔炉的淬炼中，杜石养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并当选为安远县总工会执委、安远木业工会委员长，不久，又担任了新成立的安远县革命委员会裁判部长，成为了一名苏维埃政府的优秀干部。

一天，杜石养肩挎手枪、身背大刀，在安远街头巡视。当他快走到城门时，突然看见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溜到城墙下，狠命地撕下贴在墙上的县苏维埃政府布告。他立即跑上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发现是安远城大土豪陈益斋的儿子。他怒不可遏，当即抽出背上的大刀，削去他一只耳朵，以此为证，好让群众进行监督。在场的群众看见杜石养这种果敢的革命行动，无不拍手称好。为了巩固新生的红色政权，打击暗藏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县苏维埃政府颁发告示，要求各区、乡苏维埃政府开展一次清查反革命分子的运动，群众很快被动员起来了，各种各样的来信来访，告发信件像雪片一样飞来。一天夜里，杜石养接到一封举报他叔叔贩卖鸦片的信件。他连夜就派人把叔叔抓了起来。第二天，杜石养的婶婶来到保卫局，哀求他高抬贵手，多加包涵。杜石养严肃地对婶婶说：“苏维埃政府的法令是任何人都要遵守的，不管谁违反了，都要受到法律制裁。”经过反复调查，证实他叔叔确实贩卖了鸦片，杜石养按照苏维埃政府的法令，给了他叔叔应有的惩处。

1933年2月，蒋介石调遣40万兵力对中央苏区发动了第四次“围剿”。白色恐怖笼罩着安远大地，许多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惨遭杀害，县委、县苏维埃政府被迫转移到山区坚持斗争，革命斗争处于极端困难时期。为了应对这一严峻形势，12月11日深夜，中共安远县委书记杜慕南在高云山的黄坑主持召开了县委扩大会议。会议将要结束时，杜石养去上厕所，突然一团小土块从屋背山顶上的竹林里掉下来。他抬头一看，山顶上有不少穿黄军衣、扛大枪的白军，正在向山下的小屋包抄过来。他一急，大声喊道：“白狗子来了，同志们快跑！”正在开会的同志，听到喊声都站起来纷纷跑出门口。在这紧急关头，杜石养镇静地一声高喊：“不要慌，保卫局杜炎洪、钟道山和我一起留下来掩护，其余同志立即分散转移。”在他的指挥下，开会的同志很快安全脱险了，他们三人却被敌人包围在屋子里。杜石养大声喊：“白狗子们，我是活阎王杜石养，你们有胆量的，快过来试试吧！”敌人—听是杜石养，大惊失色，纷纷向后窜。这时，敌连长大声喝道：“谁敢后退一步，我就毙了谁。”敌人在连长的威逼下，战战兢兢地向屋子慢慢爬过来，敌连长又疯狂地喊道：“不许开枪，活捉杜石养。”这时，杜石养立即命令杜炎洪、钟道山准备突围。在杜石养的掩护下，杜炎洪、钟道山二人一起冲出大门，冲在前面的杜炎洪不幸中弹倒在坡坎上，其后的钟道山很快消失在竹林里。

没过多久，杜石养的子弹打光了，凶恶的敌人又冲了上来，杜石养将手枪埋在地下，甩出最后四颗手榴弹，奋力冲出大门，滚到附近的草丛里藏了起来。这时，天亮了，雾散了，敌人在草丛中发现了杜石养。

杜石养被押解到安远城，国民党县长萧圣墀欢喜若狂，连夜亲自坐镇大堂，对杜石养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刑讯。萧圣墀将杜石养悬在空中，一阵毒打之后，见他毫不屈服，便咬牙切齿地说：“看你能硬多久。”接着，就把杜石养从空中放下来，用烧红的烙铁对付他。杜石养轻蔑一笑道：“等等，待我把衣服脱了，你们再烙吧！”敌人简直无法理解，惊呆在一旁。杜石养大声喝道：“看什么，烙吧！”敌人见杜石养毫不畏惧，又叫嚷着要点“天灯”。“要点天灯，把口子开到前面，老子也要看！”这一下，杜石养没有被吓倒，刽子手却战战兢兢地退缩了。他们知道，再残酷的刑罚，也无法征服这位钢铁汉子，只好悻悻收场。

反动县长萧圣墀仍不死心，又下令将杜石养钉在囚笼里游街示众，妄图以此来威吓人民群众。杜石养早已识破敌人的阴谋，当敌人把他押到街上时，他大声疾呼：“父老乡亲们，我们共产党是捉不净、杀不绝的，杀了杜石养，还有更多的杜石养！” 一路上，杜石养昂首高歌，放声唱道：“各位同志莫怀疑，石养革命志不移。十八年后又好汉，来世杀回除劣绅。”在场的群众目睹这一动人的场面，无不满含热泪，掩面哭泣。

1933年12月13日，杜石养在安远城南门坝上英勇就义，刽子手惨无人道地把他的首级挂在南门城墙上。杜石养光荣牺牲了，他铮铮铁骨的英雄气概、视死如归的崇高风范，却长留青史，光耀人寰。

（原标题：铮铮铁骨英雄汉）

（本文选自《永恒的初心——赣南苏区红色故事》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