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破口何价？蔡当局梗图背后的真相

尽管新冠病毒疫情的经济成本难以估算，唯有尝试估算，面包与鱼如何支配的经济决策讨论，方纔能有理性依据。上周于本栏《疫情何价？》一文，笔者抛砖引玉估算，疫情在台湾地区的经济成本以1兆（新台币，下同）起跳，可能高达19兆。然更有意义、但难上加难的问题是：“防疫破口究竟何价？”

自疫情指挥中心于5月15日宣布台北市、新北市疫情提升至第三级警戒，至7月27日将全台疫情自第三级调降回第二级，共计73天；台湾防疫破口之经济成本，可以三级警戒期间为“窗口期”进行估算。

根据美国著名智库“布鲁金斯研究院”于今年6月所发布之研究报告，疫情经济成本之估算，至少应涵盖四个主要层面。

首先，计算产出（财货或劳务）的减少。《经济学人》杂志今年1月，比较“世界银行”于2020年1月全球疫情爆发前所预测之GDP，与实现之GDP两者间的差异判断，2020年疫情爆发所造成之产出损失，为全球GDP之6.6%。

台湾地区于今年5月防疫破口发生前，并没有严重本土疫情；以《经济学人》杂志所估计2020年全球疫情爆发对于GDP之影响数，乘上台湾地区三级警戒天数、再除全年天数，概估台湾地区于三级警戒期间，产出的减少为GDP之1.32%（6.6% × 73,365）。套用主计总处8月GDP最新预测数，台湾地区于三级警戒期间，产出之损失为2,846亿。

第二，计算各级行政机关、公营事业与特种基金为疫情防治，以及纾困振兴所投入的所有资源。简化起见，忽略各级部门一般预算中，为因应疫情警戒升级之额外支出、不考虑公营事业费用减免损失、也不纳入地方政府对于纾困振兴加码之支出，仅计算行政当局于三级警戒期间新增之特别预算额度4,200亿（纾困4.0支用与五倍券所须）。

第三，量化不幸染疫死亡者的生命价值或染疫对个人健康造成永久性伤害之损失。染疫对个人健康造成永久性伤害的损失，虽能以工作能力丧失程度来量化估算，但因欠缺统计资料，无法纳入考虑；仅计算染疫不幸死亡者之“统计生命价值”（value of statistical life；VSL）。2000年后，台湾地区较具学术公信力之VSL估算结果，介于1,533万至4亿1,241万之间；如此大的差异，让人莫衷一是。

本估算改以布鲁金斯研究院今年6月发布报告中，用来计算全球经济成本所使用之VSL为基准—每人命500万美金。台湾地区于三级警戒期间，每日新增死亡数合计为774人，以美元台币汇率27.5换算，染疫死亡者之经济成本为1,064亿（500万 × 27.5元 × 774）。

第四，计算疫情对于教育与训练造成影响，而使劳动生产力下跌之损失。三期警戒对于专科及大学以上学生之学习与在职人员之工作训练的影响，忽略不计。根据世界银行于2020年6月所公布的研究报告，在最乐观情境（远距教学对策成效良好）下，校园关闭3个月，于东亚及太平洋地区，对于中小至高中阶段学生，每人平均终生收入损失折现金额为6,965美元。

台湾地区自5月19日进入全台三级警戒，至该学期最后一天7月2日止，校园关闭45天；换算中小至高中阶段学生每人平均终生收入损失折现值为3,483美元（6,965美元 × 45 / 90）。根据教育部门统计，2020学年度中小至高中阶段学生人数238万，以美元台币汇率27.5换算，概估台湾地区于三级警戒期间，校园关闭造成经济损失为2,281亿（3,843 × 27.5元 × 238万）。

最后，其他诸多直接、间接与外部成本全都忽略不计，仅上述四项金额加总，保守估计台湾地区疫情破口之代价为：1兆391亿；相当于全台2,350万人口，不分男女老幼，每人负担4万4,218元。

当台湾地区疫情警戒降级，巍巍赫赫居庙堂之高者，嚣嚣然于内、硜硜然于外，大肆宣扬：“台湾再次击退病毒！”之余，竟无片刻反思或悬念，悯恤民众所承受的代价。何以大地浑厚，百姓竟如履薄临渊？何以穹苍高远，众生却是佝偻伏行？

防疫破口这笔帐，台湾民众应向夸言“负责”，实坐糜廪粟的尊贵高官声讨。

【陈国梁／政大财政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