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爆发以来,台湾政论节目讨论的比重已超越了对岛内事务的关注,这情形真乃世界独有,所以如此,一句“今日乌克兰,明日台湾”,就直接投射了大家的焦虑,所以对于没有外事往来又远在天边的两国战争,竟也有浓厚唇亡齿寒之感。
岛内文化学者林谷芳投书台湾《中国时报》表示,这种关心缘于现实,将俄罗斯错误比作大陆,将乌克兰比为台湾地区,一方面洗脑民众“乌台处境相同”,另一方面又大力强调两岸与俄乌完全不能比拟。处境相同,强调的是以小对大的关系;不能比拟,则因有海峡天险,且美台关系“坚若盘石”。
正如此,绝大多数节目所说所播都乃一面倒的报导:乌克兰天天打胜仗乃至俄罗斯不日内就会投降,即便外媒证实其中不乏假新闻,却可以继续舌粲莲花、言之凿凿,而如果不看脸孔,单看评论内容,你还真以为台湾地区是欧盟的一员呢!
向欧美靠拢,是非西方国家常见的现象,毕竟,西方几百年来的强势原有它的道理,师法长才,也才能让自己走出困境,此中,最成功的例子莫过于日本的“脱亚入欧”。明治时期 “脱亚入欧”让日本蜕变为强权,这是日本的道路选择,而以“脱亚入欧”标举,直示的,则是日本眼中亚洲的封建落后,以此,脱离落后的亚洲融入进步的欧洲正理所当然。
落后的亚洲/进步的欧洲,是西方的认知,也是西方殖民者遂行其殖民的“道德依据”,正如此,西方最喜谈“普世价值”,既“普世”,就可以超越国族间的差异,以此而可无远弗届地遂行己愿。但在此,先不论其价值是否真普世,自己却已先陷入“自觉优越”乃至“朕即真理”的迷思,由此衍生了许多与自己标榜相悖的双重标准乃至战争。
对难民的态度就是一例。难民是战争的受难者,对其处境原该同情并给予实质的帮助,但难民非今日才有,对叙利亚、阿富汗等第三世界国家的难民,欧美的关心常极为凉薄,谈到他们的遭遇,往往将原因归于难民国家的“落后”,却从不回头检讨强权利益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这种优越感在过去使日本用“大东亚共荣圈”来入侵中国,但优越感也不止于亚洲/欧洲这种地理的对比,二次大战德国的犹太/亚利安种族二分论,导致的屠杀更就令人发指,其主事及执行者,平日还多有听着古典音乐、爱家、爱国的“好人”。
而真说,这几年,台湾地区也有着浓浓“脱亚入欧”的气息,所谓“民主进步价值”,所谓跟上“世界”潮流,就有着视亚洲为落后的心理背景。以“废死”为例,它来自西欧,因此是不容质疑的进步价值,所以台湾地区虽有近9成人赞成死刑,依然得实质废死,因为这是以进步开化蒙昧,以文明启迪野蛮,与正反两造谁多谁少原可无关。
正如此,谈起大陆,一些自命文明的台湾民众优越感甚高,所以桃园机场游览车受难家属得不到蔡英文的问候与道歉,陆配及其孩子在防疫上遭到的歧视也一样。在此,两岸关系的良窳固是因素,但人道这“普世价值”都不须加诸他们身上,也正因他们并非“文明人”。
这几年,自从民进党当局上台后,台湾地区的“去中国化”遂行得如火如荼,政治因素外,视大陆一切都“落后”的优越心理也是个深沉原因,既“脱亚入欧”,中国的传统如古文就是糟粕,西方的传统则是普世的经典。
解读台湾现象上,“脱亚入欧”是个可资参考的切入,台湾许多事物都特别强调“亚洲第一”,面对欧美,则不敢有任何质疑之处。然而,欧洲文明固有许多值得他人学习之处,两次世界大战却就出现在这自命优越的文明之上,可见看文化还须具备更有机的观点;而在全球已迈入文明对抗、多极世界的当下,台湾地区还有如此强烈“脱亚入欧”的心理,其甘心作为美国棋子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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