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清德主政下的两岸交流政策及其反制

作者 柳金财 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副教授暨澄正书院主任

赖清德曾自称是“务实‘台独’工作者”，虽其在台当局副领导人任内修正路线趋向温和，释出希望两岸展开良性对话的橄榄枝，但面对大陆坚持一中原则、九二共识的立场，赖当局要重启两岸对话建立和平稳定框架，远比蔡英文主政时期更为困难。台湾民众普遍希冀赖当局能运用智慧找到合适方案，循序渐进地与大陆开启对谈，降低敌意螺旋，避免两岸出现战争。

然检视蔡英文主政期间，采取“抗中保台”及“联美抗中”，即使提出“维持现状”也加深两岸关系紧张，甚至被《经济学人》杂志封为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观之赖清德两岸论述及路线，其未来两岸交流政策主张，仍呈现有限发展趋势，将可能会采取反制性策略。

一、归责两岸难以重启对话协商责任在大陆

赖清德“520讲话”后，海协会、海基会的交流及对话已不可能恢复。蔡英文提出“维持现状”尚无法恢复 ，更遑论赖清德“务实‘台独’”。同时，赖更标签化“九二共识”是“一国两制”，却宣称其当选最能带来两岸和平发展，然两岸关系却急速恶化，致难建立和平稳定关系架构。

台湾民众、在野党若想要扩大参与两岸交流，仅存的年度交流活动，即海峡论坛、双城论坛；透过两岸交流，让大陆社会更了解台湾绝大多数民意主张两岸和平及交流对话。在赖清德“520讲话”后，台股立刻下跌，反映六成希望两岸和平、两岸交流的台湾民众对赖清德的不满。

二、降低两岸城市交流及举办论坛示范效应

两岸城市论坛会扩大两岸交流效应。例如前上海市长龚正在访问台北回到上海后，促成虹桥和松山机场在上海世博会前直航，即是两岸城市交流带给两岸人民的红利。在沪台双城治理交流上，国民党可与民众党合作，形成蓝白地方结盟，避免被民进党当局分化。

前桃园市议长邱奕胜宴请到访的广州市台办主任曾卫东时，也提议桃园与广州进行城市交流，曾卫东当场即指示联络处长跟进此事，显示大陆是支持扩大“双城论坛”的规模。此外，基隆市有很多山东人，过去一直与家乡往来密切，新北与江苏、桃园与广州，都有进行两岸城市交流的可能。这些城市皆属国民党主政，因此两岸城市论坛未来有可能扩大及产生扩散效应。

但国民党必须采取一致性行动，始能突破民进党的抵制。目前泛蓝及白、无党籍主政县市高达17县市，若采取集体行动方式参与城市论坛，必会增加民进党的惩罚成本。国民党执政县市长与党中央在两岸民间交流议题上，必须做更多更好的协商，并采取一致性的集体行动，这样才能发挥影响力。

三、降低海峡论坛规模及标签化参与者被统战

海峡论坛可谓是两岸规模最大、范围最广、影响最深的民间交流盛会，具“民间性、草根性、广泛性”特点，为两岸各领域、各群体、各社区提供交流合作对话平台。这两年主要设置主题皆一样，包括青年交流、基层交流、文化交流、经济交流四大领域。这体现大陆对台政策战略自信与定力，同时也展现对台融合政策具有稳定性、持续性、渐进性及一致性。

岛内六成渴望两岸和平的民众以实际行动，冲破民进党为两岸交流设置的障碍，即是踊跃参加今年的海峡论坛。然而，民进党当局总是试图道德劝说或威胁阻挠台湾民众参加，结果是许多政党、社会团体、群体及青年纷纷参与，民进党不仅自损威望，也让自身陷入“孤岛效应”。归纳民进党当局历次对海峡论坛的反制策略，主要有以下几种方式。首先，禁止行政机关及所属事业单位与团体人员参与“海峡论坛”相关活动，“不乐见”县市政府组团参加；其次，宣称禁止个人或团体参加统战活动；再者，禁止大陆在台办理“海峡论坛”相关活动；最后，提醒不得径自与大陆任何方面签署协议、备忘录等文书；未经主管机关许可，不得进行合作行为或缔结联盟。

四、降低两岸宗教交流扩大化及“去中化”

近来在烟台台商会长廖庆富等人的努力下，有900多年历史的山东烟台长岛妈祖显应宫“北庭天妃”赴台，与岛内10多家宫庙交流；宗教也是两岸交流可以努力的领域。大陆积极推广两岸各项宗教文化交流，台湾社会多元宗教之本源系来自大陆，无论是推动湖北省道教、广东省佛教、福建省客家永定佛，或老子、王爷、关公、济公、妈祖、文昌等诸天神圣及仙佛交流，基本上体现出“宗教中国化”的发展方向。

两岸具有同文同种同根同源同宗之共同历史传承、文化认同及宗教信仰。宗教认同已融入中华文化与民族共同体，台湾宗教的“中国化”来源及特征，恰恰说明两岸同属中华民族。然而，“独派”推动一系列“去中国化”措施及“文化台独”，但这并无法改变传统中华文化已浸润及镶嵌融入整个台湾社会中。未来民进党当局在两岸宗教交流，恐采取若干限制性措施。

五、运用“反渗透法”产生遏制两岸交流寒蝉效应

民进党当局透过“台湾安全五法”产生“寒蝉效应”，遏制积极或潜在两岸交流者，蓄意鼓动“激进‘台独’主义”，公开挑衅中华国族主义及爱国主义，致两岸关系陷入兵凶战危之战争风险中。

即使赖清德当局用“反渗透法”恐吓台湾民众，但事实上根本难以管治两岸民间交流，且法不责众，若台湾民众常往大陆进行民间交流，民进党当局阻挠两岸交流的策略并不易达成目标。

无论是修订“台湾安全五法”或制定“反渗透法”，皆属民进党当局“保台抗中”的一环；皆属“冒进”策略，这无形中更提升台湾地区安全风险系数。赖清德主政下的民进党当局，其两岸政策恐将更偏离“中间路线”，采取较为挑衅及激进的反制性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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