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柳金财 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副教授兼澄正书院主任
大陆已于1月17日宣布,将于近期恢复福建、上海居民赴台团队游。恢复团队游的各项工作正在“积极筹备之中”,国台办宣称:“积极支持,乐见其成”。事实上,大陆早在2023年5月就已宣布恢复台湾居民“登陆”团队游业务,2024年4月和8月又先后就大陆居民赴马祖、金门旅游和赴台湾团队游作出安排。然而,大陆为何已有诸多持续善意及意向性政策展示,两岸却无法开启观光交流呢?仍迟迟未能溶冰迎来春暖花开呢?关键应是民进党当局自我限制,需要召开台旅会及海旅会协商,方能撤下禁团令。
2024年底以来,大陆多次表达对扩大大陆居民赴台旅游的开放态度,同年12月17日双城论坛主题为 “智能治理 永续未来”,上海及台北两市除签署有关两市交流合作备忘录;上海副市长华源宣布,将推动上海市居民赴台团队游,为疫后首个大陆城市宣布恢复陆客团赴台游。随即国台办发言人表示“乐见包括上海居民在内的大陆居民早日恢复赴台旅游”。
然民进党当局对解除自身设定“禁团令”,却毫无动于衷。即使是台湾社会旅游业者的强烈诉求和民众普遍期待,却将阻碍理由推诿。赖清德元旦祝词,特别呼吁台旅会及海旅会商议,营造若无小两会商议,就难解开台湾民众至大陆观光禁团令观感。
民进党当局试图藉此阻挡大陆单方开放,营造没有九二共识也可进行两岸协商,其政策意涵即是这恐非大陆当局一方所能完全决定,需要两岸在观光旅游领域协商及政策合拍相向,若无法解开则也可甩锅大陆当局。民进党当局关闭大陆居民赴台团队游大门,也限制台湾团游赴陆。2020年以来,民进党以新冠疫情为借口,停止旅行社经营赴陆团队游业务,至今,“禁团令”依然未解除。
民进党当局对两岸观光采取限制性措施,有意限制赴陆观光客群而引导至东南亚、东北亚和欧美国家,这降低台湾民众赴陆观光及探亲访友机会,减少台湾民众对大陆历史文化风俗民情环境认识,降低两岸交流互动频率,不仅伤及台湾旅游业发展,也不利于两岸人民亲善关系营造。事实上,传统“独派”两岸政策思维即是减少两岸交流,尤其观光交流更是台湾民众历经再中国化历程。
疫情过后,2023年台“观光署”喊出超过600万观光客来台,2024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时三党候选人皆倡议2024年来台观光客达到1200万,然若陆客不来台观光几乎是不可能任务。2024年4月前领导人马英九及台立法机构国民党团总召傅昆萁率团分别访陆后,4月28日大陆宣布率先恢复福建居民到马祖旅游,并在平潭到台湾的海上客运直航复航后,恢复福建居民赴台团队旅游,台湾观光业者殷殷期盼两岸能够恢复旅游业交流。
检视2020年初新冠疫情发生后,民进党当局单方面全面禁止大陆居民赴台,禁止旅行社经营赴大陆团队游业务,这些皆未层与大陆协商、事先知会。台交通主管机构下属“观光局”调查报告显示,2021年赴台旅客观光支出7.45亿美元,较2019年减少94.83%,而赴台旅客每人单日平均消费疫情前已出现逐年递减趋势,2021年更较2019年大幅减少五成以上。
新冠疫情重创台湾观光业发展,包括造成大量失业人口,旅行社从业人员从4.3万减至3.2万人,流失超过从业人员1万人,中小型旅行业的从业人员出现从事其他行业的“斜杠”现象。同时,也降低观光产值,对比本土旅游和赴台旅客的消费总额差距,2019年最高达到8383亿元(新台币,下同),2020年下降至4017亿元,2021年仅剩2820亿元,2020至2021年两年观光产值,总共减少9929亿元,冲击台湾观光就业市场。
回顾2023年2月初,大陆航空主管部门已通过《海峡两岸空运协议》联系渠道促请台湾方面恢复两岸直航航点。民进党当局自2023年2月20日起开放港澳人士赴台个人游并取消跟团限制,但仍限制大陆观光客赴台,陆委会宣称因大陆“疫情不透明”且尚未开放赴台团队游和个人游。
2023年5月19日大陆旅游主管部门宣布,恢复旅行社经营台湾居民来大陆团队游业务;但民进党当局拒绝解除旅行社经营赴大陆团队游业务禁令。陆委会声称“重新恢复之前,必须双方经由既有的机制进行沟通,做好安排”。台交通主管机构“观光局”宣称,目前禁止旅行业者接待及组团前往大陆的“禁团令”尚未解除,会等台湾海峡两岸观光旅游协会及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协商后才解除。此即,民进党当局藉此要求进行海旅会及台旅会进行协商,否则拒绝恢复台湾民众赴大陆团队游。
民进党当局为营造在没有九二共识下,也能重启两岸对话,不惜祭出禁团令限制陆客组团来台及台客组团赴陆游。从大陆角度来说,两岸旅游僵局,其症结和障碍就在于民进党当局不仅不承认九二共识,同时主动关闭台湾旅客至陆团队游,认为这与小两会是否展开协商无关。
确实即使两岸在没有九二共识政治基础上,既往两岸观光旅游虽有所趋缓下降,但不会几乎全面停止。民进党当局内部机构存在本位主义,台交通主管机构曾宣称2023年大陆来台旅客目标是100万人次,但若陆委会没有撤下禁令团,实质上在欠缺具体可行松绑措施下,几乎难以达成上述目标。
2023年8月24日陆委会发布,关于恢复两岸观光旅游及放宽陆籍人士来台商务交流的相关规划。同月25日国台办回应,这个规划没有明确的实施日期,名为恢复实则拒不解禁,名为放宽实则对两岸交流施加更严苛的限制,完全是民进党当局自己在“画饼”。陆方评论此规划:一、对台湾民众来大陆团队游的限控前所未有;二、对台湾旅游行业的管制前所未有;三、对台湾企业邀请大陆人员赴台从事会展和商务交流的限制前所未有。显然两岸当局欠缺良好政策互动,两岸政策即使在观光领域也成为一种结构不良政策。
新冠疫情前,每年台湾民众赴陆交流和旅游多达数百万人次。现却规范所谓“对等原则”控制两岸旅游人数,要求旅游公协会建立赴陆旅游人次调控机制。此种管控限制措施,即使自1987年台湾解除戒严后,台湾民众来大陆旅游从未有障碍,限制台湾民众组团赴陆旅游及交流,犹如回到“戒严”状态。
民进党当局以台湾民众赴陆团队游与大陆居民赴台团队游挂钩,试图运用“对等原则”为借口,加以执行禁团令。其目的:一方面为禁止台湾民众赴陆团队游寻找理由。另一方面作为反制大陆对台政策压制台湾的筹谋,增加大陆对台政策两岸融合成本。尽管大陆已宣布开放团客来台旅游,只要民进党当局仍实施禁团令,相关台湾旅游业仍不敢违令接团,如此将以牺牲广大旅行业及民众权利为代价,为其封闭保守的两岸政策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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