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观潮】沪台双城论坛在两岸低迷互动中的意义与价值

作者 柳金财（台湾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副教授）

1日登场的2021沪台双城论坛，双方通过视频方式签属“创新科技”、“野生动物保育”和“音乐文化交流”等3方面的备忘录。为期长达十年双城论坛持续举办有其重要特殊意涵，象征着两岸追求和平发展及建构可长可久稳定关系框架温和力量之共识。从国民党执政台北市时期，两岸立基于 “九二共识”的政治基础；到白色力量筹组台湾民众党，柯文哲市长表示，充分“理解与尊重”大陆当局对“九二共识”坚持；原本“一个中国不是问题”。在“两岸一家亲”共同基础上，沪台双城论坛成为两岸沟通及协商的最高级别对话。

首先，双城论坛产生典范学习效应。自2010年举办双城论坛以来，沪台已通过经验交流进行“典范学习”。上海观摩学习台北1999市民当家热线、生活垃圾分类回收、快速补办身份证件等，此成为上海的城市竞争力。同时自2010年双城论坛后闭幕，上海虹桥机场与台北松山机场实现直飞，形成沪台一日生活圈。后沪台公务人员赴对方城市进行“在岗学习”，上海居委会主任与台北里长互相参访，两地民政、社政机构学习对方养老照护经验等等。

2020年疫情爆发之前，沪台间因交流频繁，参与主体和形式开始日渐多元。目前台北市大数据中心在防控疫情发挥作用，源于2019年柯文哲至沪参加双城论坛期间，参观浦东新区城市运行综合管理中心，回台后开始筹建。这显示两岸城市治理是可以跨越政治及意识型态藩篱，在民生课题上迈向良好治理。

其次，双城论坛为未来两岸城市交流建立榜样基础。自2010年以来，双城论坛平台已签署36项交流合作协议，涉及诸多民生领域。同为两岸重要城市，上海与台北间建立最重要的机制化交流平台，推动两市经济、文化、城市建设、城市治理和基层交流，这为未来两岸城市交流提供可资借镜经验及机会。无论是国民党或其他政党执政县市，只要双方具有政治诚意，不挑战共同政治基础，畅通城市多元及跨领域交流皆无障碍。

再者，城市交流层次及议题有限，属于低阶经济社会文化议题。双城论坛是否续办，作为台湾民众党主席的柯文哲其看法及作为颇遭绿营批判，质疑其在两岸关系兵凶战危之严峻时刻，续办双城论坛实为牟取自身政治利益。但柯市长认为正是因为两岸冲突而更需要沟通，要能够互相谅解始能达成接受彼此方案。柯文哲为此次论坛续办亲至台当局陆委会拜会主委邱太三，告知台北市政府将谨守身份，只讨论民生议题，不会触及敏感政治议题。这使得双城论坛所讨论议题，皆是聚焦于城市治理及民生等实质性议题。

最后，双城论坛折射出台湾地方与台当局间分歧之两岸路线。而后当台北市政府发言人宣称：“市府已向陆委会报备，陆委会表示乐观其成”。然结果却遭民进党相关官员质疑，陆委会没有乐观其成，不必拉陆委会为其背书。这显示民进党当局与地方层级（台北市）政府执政的台湾民众党，存在两岸交流路线冲突。民进党当局奉行“抗中保台”、“反中”路线，不承认“九二共识”、反对“一国两制”；尽管不断呼吁两岸进行“有意义对话”或“建设性对话”，但大陆并未视之为对话对象。

至于柯文哲不仅先前已表述“一五新观点”，接受“两岸一家亲”；认为世界上没有“两个中国”、“一个中国原本不是问题”；理解与尊重大陆当局坚持“一中原则”、“九二共识”。此不啻显示绿白之间南辕北辙之两岸思维及路线。然而，依据台当局与地方层级权限之划分，两岸事务主导权仍在台当局。问题是台当局由民进党执政、地方也由民进执政，皆难以展开交流；而当国民党执政、地方由民进党执政时，民进党执政地方尚可“搭便车”进行城市交流，举凡国民党执政时期民进党籍地方首长大多至大陆进行城市交流及营销农产品。

双城论坛在两岸官方缺乏对话及协商之际，得以继续举办，此标志着两岸社会立基于公民本位社会希冀双方展开对等、互惠及和平交流，体现两岸命运共同体精神。这样的中道柔性力量为两岸未来僵局解套，奠立“吸引子”的“蝴蝶效应”。当台湾一旦由支持及认同“九二共识”政党执政，即能解开两岸政治僵局，从城市交流拓展至更高层次及跨领域全面性交流。就此而论，双城论坛无论是在两岸城市交流及更高层次交流，发挥着无与伦比的政治影响及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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